黃婷與躺在病床上的弟弟。“看著虛弱的弟弟,肚子上即使插著管子,他仍然每天堅持走,即使每走一步,傷口像撕裂的疼,看到他額頭上的汗水和痛苦的表情我難以想象那得有多疼……看到他的求生欲望和父母的眼淚,種種折磨就像放電影般放映在我面前,我有時候想如果我閉上眼睛,就永遠也看不到、聽不到了,就不會被這些痛苦折磨了,可是我放不下疼我養我的父母,更拋不下病床上愛我的弟弟……” 5月30日凌晨,23歲的姑娘黃婷在西祠胡同發帖,稱愿意“賣生救弟”。 據黃婷介紹,弟弟黃煒在5歲時患腎病綜合征,好不容易從死亡邊緣拉回來,今年又因患腸梗阻、克隆恩病,分別在湖南兩家大醫院動了兩次手術,后轉院至解放軍南京軍區總醫院治療。 重病,接二連三的手術,加劇的貧窮,將這個湖南農村低保家庭,逼入困境。 面對高昂的醫療費用,黃婷告訴澎湃,他們家已做了最大努力。接下來,弟弟生的希望,或許就寄托在社會上的好心人身上。 “如果有好心人士愿意幫助我們,我雖然不漂亮,但我愿意用一生體力來回報您,也會用我日后的工資去還您每一分錢。”黃婷說。 天生孤腎,少年身上插了三根管子 6月7日上午,南京軍區總醫院湯山分院。 17歲的黃煒側躺在病床上,母親撩開他后背的衣服,一塊塊葉狀脈絡的凹陷皮膚,觸目驚心。母親解釋說:“他四個多月沒有吃飯,缺乏營養,再加上轉院時,在救護車上躺太久,背部和屁股都只剩下一層皮了!” 黃煒臉色蒼白,頭發稀黃,身高170厘米的他體重僅84斤。“我的頭發總是掉,而且晚上總睡不好覺,一壓到屁股就疼。”他說。 中午,黃煒的母親和姐姐到療養院周邊的平價餐館吃飯,黃煒也想吃,便跟著她們前往餐館。他抓著掛營養液的撐衣桿,坐在一旁,看著端上來的菜,想吃卻又不能吃,實在難以忍受,便讓母親給了他兩元錢,說要去買瓶水“漱漱口”。 據母親講,黃煒5歲時,每天的一日三餐,就是水煮白菜,醫生建議不放油鹽。這樣近乎苛刻的飲食要求,持續了5年,到他十歲時,情況才有了好轉,可以和正常人一樣飲食。 在南京軍區總醫院出具的住院病案首頁上,主要診斷為腸瘺,其他診斷為先天性左腎缺如、腹腔感染等病癥。也就是說,黃煒生來就是孤腎,相較于同齡人而言,黃煒是不幸的。 腸瘺是指在腸與其他器官之間有不正常的通道。腸瘺造成腸內物流出腸腔,引起感染、體液丟失、營養不良和器官功能障礙等。 療養期間,黃煒每天都要通過鼻管輸入500ml的腸內營養液,并將3500ml的一次性腸外營養液經脖子上的PICC管流入體內,維持身體營養所需。他的身上還插了雙套管沖洗腹腔。少年的身上,插了三根管子。 據南京軍區總醫院普外科的副主任醫師黃騫介紹:“等他再長胖十來斤,接下來進行復雜的消化道重建手術,但至少還需要十萬元。” 黃婷對澎湃新聞稱,父親曾兩次在網絡眾籌平臺為弟弟籌款,共籌了六萬余元,“每次還不到目標金額,父親就急急忙忙為了墊付醫藥費而取了出來。” 澎湃新聞查詢醫院的住院系統得知,自2016年3月18日黃煒入住南京軍區總醫院湯山分院以來,不到三個月,費用總額已高達18萬,日均花費2000多元。 黃母抹著眼淚說:“家里的房子要賣,也沒人要,農村的房子不值錢,銀行貸款也貸不了,擔心我們還不起。” 命運多舛,家人為第三次手術緊張籌款 2016年1月9日下午3點23分,初中畢業的黃煒跟著在江蘇徐州做裝修工的舅舅和舅媽上了火車,回湖南湘潭老家準備過年。 在火車上,黃煒感到腹痛難忍,翌日早晨5點43分,火車停在了湖南株洲。下車后,黃煒一度出現休克。當天晚上7點許,在湘潭市中心醫院接受了手術。又因病情加劇,不到兩周,黃煒又被轉入中南大學湘雅醫院再次接受手術,術后診斷為克羅恩病。 據黃的家人介紹,為了給黃煒治病,家里人借遍了所有親友們的錢。 黃煒的父親黃延軍目前正在湘潭縣青山橋鎮的老家,為兒子第三次的手術和治療費用,四處奔走,求人。 “黃延軍的家里相當困難,家中老人都是70歲以上高齡,他母親常年身患雙腎積水,是個殘疾人。他老婆也動過三次手術。”青山橋鎮高橋村彭姓村委書記對澎湃新聞說。 |